知章故里话乡愁
更新时间:2022-10-14 15:32:03 内容来源:
唐朝前期的一位大诗人贺知章,是一个风趣、清濂、性情旷达,性格超怀的文人。
他的出生地是在萧山蜀山街道思家桥村。贺家园是他的故居遗址,近山临河。当年贺知章考取状元后,乡里人把他家门前的山,以最高的山峰取名为“文笔峰”。表示贺知章落笔成章,文采精湛的最高处。宅前有一庙宇,是他担母庙中借烛读经书的地方。他“学优艺博,才思高远”,在年幼时已知名于乡里。后任国子四门博士及太子宾客,在朝庭培养了一批唐代栋梁之材,乡民把这寺院改为“显教寺,到明代易名百步寺。
现在知章村到桥头陈村一带,曾是贺知章少年时的主要活动地,古称“埭上”,曾有“十里埭上黄,旗杆多如讨饭棒”的说法。这说明知章故里及其周边范围内是文人辈出,文风特显的一个区域,也传有“文风拱秀,甲科流芳”的佳话。
时光在历史长河中仅此那短短的一瞬。转瞬,一千两百多年过去,当背诵贺知章的“回乡偶书”仿若恰是昨天的事。他从京城背着行囊回乡,肩负着沉沉离别的乡情。家乡,当时对他来说是一个偏僻遥远的小村庄。但在这个生他养他的小村子里,有他念不完的人和事:如用箩筐“前担母亲后担经书”去庙中,母亲烧香他读经书;有他忘不了的情和义:少年时一起在云卷云舒下看山望月,看雨后彩虹;坐在桌椅旁和长辈们一起谈古论今。
富有乡情的《回乡偶书》,历代让文士们倾倒成为千古绝唱,就作于贺家园旁的思家桥头。
说起“回乡偶书”,妇孺皆知,读起来脍炙人口。
这是我没上学前会背的第一首诗,每背到最后一句,总是记不清楚,“笑问客从何处来?”似乎贺知章站在我面前掩嘴笑我,这笑中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意趣。那是我没上过学,背诵得有点搞笑,只凭着父亲念的音韵:“仄仄平平仄仄平。”最后一句“笑问客从何处来”。当年就像没文化的老太太念经一样,音译中不知哪几个字?后来每次忆往都会暗暗自责那时的无知。
贺知章大诗人是659-744年,在大唐皇帝武则天时期(695)年中状元,授予国子四门博士。后又成为太子宾客,为皇太子李泌、李亨讲经论道,推举李泌成为宰相。李亨即位等。为唐朝培养出一批栋梁之才。
他与李白的交往始于742年。其实他久闻李白诗文,却从未见面。那天贺知章在西安一家道观里与李白初次见面,读了李白的《蜀道难》,贺知章惊讶地说他不是人。李白当时听了有点惊呆,怎么骂人了?接下来,贺知章说,这诗只有神仙才能写得出,即说李白是谪仙人。李白后来在”对酒忆贺监二首:“四明有狂客,风流贺季真。(贺知章字季真)。长安一见,呼我谪仙人。”李白诗仙就传闻于天下。贺知章和李白生性相同,旷达豪放,善谈笑,好饮酒,又风流潇洒,两人默契中成了忘年之交。贺知章慧眼识英才,把李白举荐给唐玄宗,担任了翰林官职。
贺知章的文风不仅影响思家桥村及周边区域,在明朝出了十三个举人、进士,清代又名人辈出,后还有著名作家黄亚洲。此地成为学子中举的风水神地。后人为纪念贺知章,把思家桥村命名为知章村。现有知章公园,知章学校等。
他的超怀文人本色和自然之心,高洁品性与世无争及平淡亲和的诗风还影响着唐诗的健康发展。贺知章的晚年放荡不羁,自称“四明狂客”,又因其诗豪放旷达,人称“诗狂”。他常与李白、李适之、李琎、崔宗之、苏晋、张旭、焦遂饮酒赋诗,时谓“醉八仙”。他的诗歌遗魏晋之风,又有其乐陶陶的盛唐神韵。这对盛唐诗歌创作具有示范意义,更是给唐诗繁荣奠定了一定基础,为唐诗的发展与繁荣做出了卓越的贡献。有人评价他是“一花引来万花开”,一点没过分!
“回乡偶书”这首诗应当是贺知章人生中最后的一首诗,他回乡后,未几病逝,年八十六(公元744年)。这诗距今一千多年,但念起来似乎他仍是站在我们面前:鹤发童颜,气韵高古。离开家乡,为官五十年,纵横四任皇帝。如今回乡了,信步于河之洲,驻足低回沉思:离开家乡五十载,内心最易触动的是一颗乡愁;最怀念的是家乡。他的“回乡偶书”,恰如面对面一位胸襟洒脱老人,开口的乡音中,句句自然亲切而渗出本土恬和的温情。他宽松随和的姿态中达观开朗。诗中的感慨,丝毫没有愤世嫉俗,更没有窘迫局促的困境叙述。纯属是久客还乡的情感流露。从诗中细细品味,恰是饱满了一个“离”字带来的“乡愁”。一切人与事都在沧海横流中变化,只有乡音和湖水没变。水仍是清静如镜在春风中微微盈波;口音仍是萧山既没有后鼻音也不讲究前后舌根音的一口乡语。可想他有过多少次在为官时,独自望着黄河水捋捋须,想念着故乡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小村的百姓。故乡已然是他一种美好的向往,他怀有“听得春声忆故乡”的情丝。所以在他耄耋之年一场病后,即向唐玄宗提出辞职求还乡里。回乡后第一个心愿是完成母亲的遗愿,始建“思家桥”。委实是“回家思乡”的纪念。乡民为了尊重贺学士(贺学士,是玄宗皇帝亲自赐给他的名)建桥,立有民规,嫁女过桥得下轿。
在“回乡偶书”短短的几句诗里包含了人间离家五十年的人生苍桑。“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无改鬓毛衰。儿童相见不相识,笑问客从何处来。”“离别家乡岁月多,近来人事半消磨。唯有门前镜湖水,春风不改旧时波。”为人传诵而脍炙人口。他站在身旁,心态轻松。没有“物是人非事事休,欲语泪先流”的悲观,而是掏出人生苍桑一个“离”字。离去,渺不可见的年少;多少人间惊鸿,转眼成为黄昏里无以辨认的影子。这个“离”字中蓄积的是他的乡愁,他有忆昔的感慨;他有萦绕心灵的归属;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精神栖息地的追随。他是被家乡的山风月色滋养过的,蕴藏着见山迷人,临风醉心的灵性。读其文,识其人,从诗中勾勒出是一颗乡愁魂。在他的微微拂袖中,仿若回到了那个唐代,一颗真挚的乡愁,是人间最为需求的“叶落归根”。 “其物如故,其人不在”。作者读者一阵轻松中带来的后味,悲伤与共鸣。写出乡愁之味是如此抓人肺腑。
文脉悠悠,相承千载。在悠久历史的蜀山,是中国传统文化最深厚的地区,是吴越文化、新石器文化最集中的地区之一。这里读书成才的文化名人辈出,尤其是闻声到过的名人不计其数。今天文风相续,我凑午休时间,约上同事,沿着贺知章当年行过的路,走过的桥,见过的柳,望过的山,进去的墙门,幽深的小巷,仿佛都行走在知章的诗里。山水间徐徐的秋风依然散逸着书香!